鐔津文集卷第九
十二月日。杭州靈隱寺永安蘭若沙門賜紫臣僧某。謹昧死上書 皇帝陛下。臣聞事天者必因於山。事地者必因於澤。然所因高深則所事者易至也。若 陛下之崇高深大則與夫山澤相萬矣。適人有從事其道者。舍 陛下而不即求之。雖其渠渠終身絕世。烏能得其志也。抑又聞。佛經曰。我法悉已付囑國王大臣者。此正謂佛教損益弛張。在 陛下之明聖矣。如此則佛之徒以其法欲有所云為者。豈宜不賴 陛下而自棄于草莽乎。臣忝佛之徒。實欲扶持其法。今者起巖穴。不遠千里抱其書而趨闕下。願幸 陛下大賜。以成就其志也。臣嘗謂。能仁氏之垂教必以禪為其宗。而佛為其祖。祖者乃其教之大範。宗者乃其教之大統。大統不明則天下學佛者不得一其所詣。大範不正則不得質其所證。夫古今三學輩。競以其所學相勝者。蓋由宗不明祖不正而為其患矣。然非其祖宗素不明不正也。特後世為書者之誤傳耳。又後世學佛者不能盡考經論而校正之。乃有束教者不知佛之微旨妙在乎言外。語禪者不諒佛之所詮概見乎教內。雖一圓顱方服之屬。而紛然自相是非。如此者古今何嘗稍息。臣自不知量。平生竊欲推一其宗祖與天下學佛輩息諍釋疑使百世知其學有所統也。山中嘗力探大藏。或經或傳。校驗其所謂禪宗者。推正其所謂佛祖者。其所見之書果繆。雖古書必斥之。其所見之書果詳。雖古書必取之。又其所出佛祖年世事跡之差訛者。若傳燈之類。皆以眾家傳記。以其累代長曆校之修之。編成其書垂十餘萬言。命曰傳法正宗記。其排布狀畫佛祖相承之像。則曰傳法正宗定祖圖。其推會宗祖之本末者。則曰傳法正宗論。總十有二卷。又以吳縑繪畫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在臣愚淺。自謂吾佛垂教僅二千年。其教被中國殆乎千歲。禪宗傳乎諸夏僅五百年。而乃宗乃祖其事跡本末於此稍詳。可傳以補先聖教法萬分之一耳。適當 陛下以至道慈德治天下。天地萬物和平安裕。而佛老之教得以毘贊大化 陛下又垂神禪悅彌入其道妙。雖古之帝王更百代。未有如 陛下窮理盡性之如此也。是亦佛氏之徒際會遭遇 陛下之一時也。臣所以拳拳懇懇。不避其僭越冒犯之誅。輒以其書與圖上進。欲幸 陛下垂于大藏與經律偕傳臣螻蟻之生已及遲暮。於世固無所待。其區區但欲其教法不微不昧而流播於無窮。人得以資之而務道為善。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非敢僥倖欲忝 陛下雨露之渥澤耳。其所證據明文皆出乎大經大論最詳。其所謂傳法正宗論與其定祖圖者。儻 陛下天地垂察使其得與大賜願如景德傳燈錄玉英集例。詔降傳法院編入大藏。即臣死生之大幸。不惟臣之大幸。抑亦天下教門之大幸也。如 陛下睿斷。允臣所請。乞以其書十有二卷者。特降中書施行其傳法正宗記與其定祖圖兼臣舊著輔教編印本者一部三策。其書亦推會二教聖人之道。同乎善世利人矣。謹書上進干黷冕旒。臣不任激切屏營之至。臣誠惶誠恐謹言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于集賢相公閣下。某聞古之聖人立極以統天下。天下謂之至公。夫至公者惟善者與之。惟惡者拒之。與善無彼此治而已矣。拒惡無親疏亂而已矣。是蓋聖人之心也。及其親親尊尊。國有君臣家有父子。必親必疏必近必遠。三綱五常不可奪其序。此乃聖人之教也。夫教貴乎修也。而心貴乎通也。教也者聖人之經制也。心也者聖人之達道也。天下必知達道。始可以論至公。苟不達道(或無達道二字)見聖人之心。雖修教必束教而失乎天下之善道也。某雖固陋其學平生自謂得聖人之心。長欲推此以資乎王公大人之所為道德者。今乃老弊于山谷。白首躘[跳-兆+童]而卒無所遇。慨然太息惟恐其虛與草木偕生偕死而不得稍發之也。方今竊聽。閣下以寬博仁厚之德而宰輔天下。天下論至公之道者。謂適得之於閣下也。某喜且大幸。故不遠數千里進其說發明其所謂平生所得聖人之心者。然非齷齪自喜慕名而榮身耳。誠欲推其教道以導天下之為善也。願幸閣下無忽某佛氏者也。竊患其教於今甚衰其徒不能偕修以振其道。士大夫乃不知其所以然。或議而譏之者紛然。使君子卑之小人疑之。然其法播於諸夏垂千載矣。所更君臣之聖賢者不可勝數。皆尊奉之使與儒並化天下。蓋用大公之道而取之。以其善世有益於生靈毘政治廣教化者也。猶書曰。會其有極歸其有極。又曰為善不同同歸于治。彼非有大合乎。聖人立極之道者。自古聖賢豈存而敬之迄于今日也。不惟聖賢之不存而天下亦厭之久矣。若今天下興起學校。用聖人之所由道德之說習乎諸生。蓋欲其宣傳國家之教化也。雖然其仁義蔚然以敷于天下。而天下之男女夫婦。豈人人盡預乎五常之訓邪。及其聞佛所謂為善有福為惡有罪。損爾身累爾神。閭里胥化而慕善者幾遍四海。苟家至戶到而按之。恐其十有七八焉。前所謂助政治廣教化。此其是也。其法又能與人正心窮神而極化。內益乎聖賢之為道德者。又其至矣。而世之學者奈何不求古之聖賢興善之心。不以至公之道裁而取之者耶。第見其徒混漶不軌其道而遂斥其法。然其徒由在國家正其源流擇其綱紀旌其善者而勸之耳。其法何忝乎。孔子曰。不以人而廢言。此之謂也。伏冀閣下俯為政治教化者主而張之。則天下生靈之幸甚也。抑又聞屋危者不扶則顛。水壅者不疏則潰。聖人之道既微且昧。苟不推而明之亦幾其息矣。某方憂其師法之衰。山中嘗竊著書曰輔教編者。僅三萬餘言。以推原本教白其聖人為教之意。萬一以救其將墜之勢始欲奏之天子。而幽陋疏遠不克上達。又欲進諸閣下。亦又不能通之。既而因人輒嘗布之京國。其意亦欲傳聞於閣下之聽覽。今復一歲而其浮沈不決。而所憂之心如蹈水火。急欲其援。故不避其僭越之誅。乃冒進其所謂輔教編者印本一部三策。幸閣下論道經邦之暇略賜覽之。苟不甚謬可以資閣下留神于吾聖人之道。則某平生之志不為忝也。如閣下之大賢至公拒而委之。則佛氏之法漠然無復有所賴也已矣。今又以嘗著皇極論一篇。寫者一策隨此貢之。是乃少時行道餘暇所為。粗明乎治世聖賢之道也。謹因關主簿投諸下執事。塵浼台明不勝悚懼之至不宣。沙門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幽人也。伏山林竊耹閣下以至公宰天下。與人為善廓然無所不容。故昔年嘗以其書曰輔教編。因關主簿景仁投于下執事者。逮今自抱其書西趨而來。願進諸天子。至京逾月。誠欲先見大君子。幸教其去就可否之宜。且疑關君之書浮乎沈邪果塵閣下之聽覽乎。懣然久不自決。忽然輒進。恐閣下不知其所來之志。謂有所求。不進則其事稽滯。故復書其意萬一。幸閣下稍詳之。然某之出山也。蓋欲貢其所著之書十餘萬言。其書乃補其教法之闕正。吾佛氏之乃祖乃宗。賴天子垂于經藏之間。以息乎學佛者疑諍。使百世知其所統也。其意止于是矣。非傚他輩自為身名之僥倖欲有所求也。閣下儻不以為非且謬引而與語。則其所來之意得伸矣。不惟自得伸其志矣。亦恐於閣下性命真奧之極際而有所資焉。豈獨資其性命之說。抑亦稍補閣下聖賢治政皇極之法也。塵冒大丞相尊嚴。罪無所逃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再獻書于昭文相公閣下。某近者以書西來進之天子。誠以閣下當國至公盡善其心。方西趨之日。汲汲惟恐後時。及幸見之。閣下溫然以禮接之。其後奏書垂之政府。而閣下面獎特比之史筆。當此大幸謂其平生為善之勤果遭遇而得其發揚矣。又其後竊聞。閣下益以其文與諸公稱之於館閣。而士大夫聞者有曰。大丞相真公與人為善矣。若某者乃異教方外之人耳。其道方少有可觀。乃特與公卿譽之。如此天下學者切當自患其為道不專也。何慮乎朝廷賢賢之不至邪。然某學佛之餘。粗事乎翰墨欲發揮其本教耳。豈有高文遠識。當乎公相大賢所稱獎耶。此可謂大幸大忝也。然其預閣下之賜不為不大。其區區之志不為不得。此固宜翻然便還山林。今猶徘徊京師未即去者。蓋其所來之意未盡未果。奉閣下尊留之命。故敢不避其干冒之誅。乃益進說于閣下之左右也。幸閣下寬而念之。某山林著書討論。內外經書不啻數千卷。積數十年頗亦焦勞其神形。又不遠千里齎來而奏之者。非苟如他輩僥倖欲其私有所求耳。其實患乎本教之宗祖不明。古今學佛輩不見其大統妄相勝負。殊失吾先聖人之意故。其拳拳懇懇乃務正之。仰憑朝廷垂於藏中者。百世之為佛教立勝事也。庶其學者遵為定斷。又欲自效身為佛子其微為善者也。方其出山中之日道屬耆舊輩皆以某識心為法。莫不祝之。願成其事而返。今其書既奏。待命已六十餘日。而未有所聞。其中頗自疑之。或其書尚有所謬。不足大賢之所取耶。或閣下當國大事殷未暇盡其是非乎。都邑浩壤久留則弊其風塵。拂衣林薄而其本末之志未遂。惟恐負其道屬所祝之意。不惟負其所祝之意。亦恐其平生所存無效。而其教法祖宗萬世終不復正也。以故益欲幸閣下大惠。重念其為法不為身。為道不為名。為其教道萬世之必正。不為其己而要國家一時之恩渥耳。神明在上。實聞斯語。抑又聞。佛法者神妙不測。固通於天地神明。其為勝緣乃妙乎無窮也。今所謂其宗者。乃其教之大本也。所謂其祖者。乃其法之大範也。方今天子聖明。而閣下賢哲公正。佛法祖宗苟得預閣下執政之中斷而定之。使後世學佛仰而信之曰。在大宋天子相國韓公嘗裁而定之矣。其徒之三學者。不敢胥亂而佛法更明。果有天地神明陰為其助。則景福勝緣豈不歸于天子與閣下乎。某忝閣下之惠愛稱獎若前之所云。如此願幸閣下始終其大賜。使早施行無令疾忌之徒得輒以生橫議。以成就其平生區區之志幸及春水東歸山林。乃其大幸甚矣。當決勵精誠竭思行道。以報閣下之德惠顒顒恭俟嘉命于旦夕也不宣。某惶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北望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昔者以禪書幸朝廷。賜與祕藏為佛法之教。萬世耿光天下。其徒莫不且喜且慶。此是閣下鈞造與成其事而又稱道。其文乃播諸賢士大夫。迄今天下莫不知。其辱閣下見知之深也。受賜於閣下之厚也。光賁山林之多也。平日欲思獻一言以報閣下之德而未果。然適以其書而通于下執事者。乃效其素志耳。然閣下輔相功烈冠絕于古今者。蓋閣下善用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荀況之道而然也。今有人著書深切著明。以推衍彼十聖賢之道。而正乎世之治亂。其極深研幾。自謂不忝乎賈誼董仲舒之為書也。是可資乎閣下雄才遠識萬分之一二耳。伏念某放浪世外。其跡與世雖異輒。著其書慮俗無知嫉而忽之。故祕之自謂潛子不敢顯其名也。今閣下至公與天下之人而為善也。不區域其華野顯晦者。天下服之。乃不遠千里寓其書而投之。苟有可觀其說不妄萬一果有所資贊。則某也少報閣下之嘉德而得以展其微效也。其漂蕩江湖拘潔獨立與俗不合。而其憫者非者相半。儻或閣下賜之一字褒而揚之。此又慰安其平生守蘊光賁其幽獨之大惠也。仰黷盛命干冒台明。罪無所逃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聞昔有野人。或以美食芹。或以九九之算獻其國君者。夫食芹與九九之算鄙事。烏足使王侯資焉。然其心善務其君也。適某不遠千里而來進其說於吾相君。誠與乎食芹九九之算不殊。而其心志亦幸閣下詳之而不忽也。某佛氏也。其法業能與人正心洗濯其煩亂。持本而寧中。今故欲以此待閣下論道經邦之遑。潔靜以頤養其聰明之源。乃安其極也。夫所謂正心者非世之所謂正也。蓋事外清淨至正者也。心至正則神明。神明則氣和。氣和則體靜順。是四者以治其身。而心益治也。太史公曰。不先定其神。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此言近之矣。然其道又能與生人原始而要終。示其神爽往來。根萬物之所因。而決施報之所果。然是又深且遠矣。閣下大賢卓識。謂此果可以留神已乎。若今儒者曰。性命之說吾中庸存焉。老者曰。吾道德存焉。而奚必曰佛耶。而[言*剪][言*剪]自執矣。然是佛者。皆聖人之謂也。宜有漸之深之邇之遠之者也。焉可概論。請為閣下詳之。夫中庸者。乃聖人與性命之造端也。道德者。是聖人與性命之指深也。吾道者。其聖人與性命盡其圓極也。造端聖人欲人知性命也。指深聖人欲人詣性命也。圓極聖人欲人究其性命。會于天地萬物古今變化。無不妙於性命也。然其使人睹道真盡化本。覺其外物之為妄。休息其精神之勞弊者。而佛氏其道尤驗也。其為道乎既博。而其說亦汗漫。故世之學者益隨亦謾之而不探其要。嗟乎學道者不審也。昔楊司徒綰在唐。號為賢相。嘗以此著王開先生傳。以推廣於天下。蓋知其道之統要而然也。今閣下輔相之道德器過於楊公遠矣。苟不以佛為無謂。而稍取之。乃天下之幸也。然其道復能使人去惡而為善。今天下翕然而與儒並勸。是不惟內有益於聖賢之道德。亦將外有助於國家之教化。此又宜閣下之垂意也。方今其教甚衰。其徒不擇譏而毀之者紛然。某竊憂其道自是而微且息矣。燈燭不繼。其然其明亦遂滅矣。溪澗江河不疏導。其源其流亦遂絕矣。聖人之教道亦猶是矣。不扶救則遂亡矣。故竊嘗著書曰輔教編。以發明扶持其道。凡三萬餘言。始欲奏之天子。而微誠不能上達。又欲進之閣下。又不克通之。已而乃因人姑布之京國。亦意其欲傳聞於閣下聽覽。又逾年而浮沈不決其所憂之心。若在水火忽欲其援。以成就其生平之志。乃不避其忝冒之誅。輒以其書塵浼大丞相尊嚴。萬一幸閣下憫其勤勞為教與道。非敢如常流者屑屑苟榮其身與名而已。謹以其所著輔教編一部三冊印者。又以皇極論一首寫本者。然此論乃少時行道之餘暇所屬。雖其文字淺俗。而粗明乎治世聖賢之法。仰託關主簿投諸下執事者。不任瞻望台慈皇恐悚越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省主端明侍郎閣下。某以幽鄙無狀。幸閣下憫念其來久矣。昔者嘗以弊文因故侍郎郎公。輒塵聽覽而辱之褒曰。不惟空宗通。亦乃文格高。故忝此大賜。感之懷之。迨今八載矣。自謂委于深山窮谷。雖欲一接大君子之威儀。固不可得也。然而每欲建一善事推一善言。報閣下恤念之盛德。以廣閣下興善之勝緣充然。故嘗存之于心。近者竊著其廣原教。次為三帙曰輔教編。吳人模印務欲傳之。敢以幸於閣下執事者。以畢其區區之志。然其書大抵世儒不知佛為大聖人。其道大濟天下生靈。其法陰資國家教化。特欲諭其疑者。解其譏者而所以作也。然吾佛常以其法付諸國王大臣。而聖君賢臣者。蓋吾教損益之所繫也。今欲救其法之衰微扶其教之不振。乃以其說而求于閣下。又其宜矣。伏惟閣下以高才大學冠首賢科。以重德能名為朝純臣。藹藹然負天下台輔之望。而益有深知遠識不局世教。超然特留意佛教妙理。探索其聖人性命之真奧。此又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倚賴也。閣下仁明儻念其憂道不憂身。為法不為名。寬其僭越之誅。以其書稱於聖賢傳於君子。得天下不沮其為善之心。國家不失其教化之助。不直某之幸也。亦吾佛之法得其所傳也(傳或寄字)輔教編一部三冊。謹因崔太博。輒通呈於左右。干黷台慈。不任皇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樞密侍郎閣下。某世外幽人也。乃敢以其書而輒求於朝廷聖賢者。豈宜然哉。然憂其道之將毀必護其本教。亦烏得泥其所守而不知其變邪。夫朝廷聖賢者。乃吾道損益之所屬也。不往而伸之。吾聖人之法殆廢且滅矣。此亦經所謂佛法付諸國王大臣之意也。幸閣下仁明。憫其憂在道法不為身名。寬其僭冒之誅而稍取其說。不惟斯人之幸。亦其教道之光輝也。不直其教道之光輝。抑亦天下生靈之大幸也。某嘗以今文人之文排佛殊甚。是亦世之君子者不窺深理不究遠體。不考其善天下弘益之驗。徒以目接其淺近之事與儒不同。乃輒非之。夫佛氏之教播于諸夏垂千載矣。舉天下而化之。其亦盛矣。是必有大幽功陰德。合天地通神明。益教化善風俗者也。不然天厭人惡久矣。切恐論者不已。後生不悟益學而為之。不惟弊聖人之大道。亦乃沮天下為善之心。損國家教化之助也。故孜孜勉其愚瞑。輒著書以發明吾佛之所為教者。欲諭勸于世之賢人君子。而自視退然力不足言未信。非資乎朝廷之聖賢。有高明之勢力。有際天之識度。洞達聖人之深理遠體者。則其書何以傳也。適會吳人以其所著之書曰輔教編者模印方就。敢不遠千里望風以投于閣下之門。伏惟閣下以高才博學登踐大科。以善德能名榮處右密。藹然負天下宰輔之望。又益有深知遠識洞達聖人性命真奧。是宜夫佛氏者以其法而倚賴之也。儻為不腆之文末忝大賜。以之傳布于朝廷賢人君子。則某千萬死生之幸甚也。抑亦吾佛以法付之適得其寄也。其所獻之書十部三十冊封題。謹因崔太博以通于下執事者。塵浼台嚴。不任惶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參政給事閣下。某聞佛教也嘗繫乎政治而關乎教化者也。其有人欲正其法之損益。救其教之衰削。而不求於宰教化司政治者。其人雖盡心竭誠汲汲於巖壑間至老且死。必不能得遂其志也。今天下宰教化司政治。惟天子宰相與閣下參預大政聖君賢臣者也。故某不遠千里以其書因人而求於閣下者。蓋亦有意於教道矣。伏惟閣下以大公為心。取眾善為治。不忽其幽陋之人。不廢其荒唐之言。而稍垂采聽。不直斯人之幸。抑亦西聖之道。而增其光明耳。某嘗謂佛教之為善世也。固其廣大悉備矣。其所謂施之於善人而益善。施之於不善人而亦為善。古今吾教之所勸不及。刑法之所禁不得。陰謀心欺。雖匹夫匹婦之愚。聞某所謂為善有福為惡有罪。罕不減惡遷善矣。苟家至戶到而按之。恐十有八九。而天下若此也。後世益薄而其亂遂少。孰知非因佛教陰助而然也。故唐書曰。雖謂異方之教。無損為理之源。向所謂關乎教化者。蓋此之謂也。夫以其道安天性。而知神明之所以往來。修身治心以通乎聖人之至德至道者。古今其又多矣。今論者以文而排佛。謂無益於治世。此亦世之君子不知深理不達遠體。不見佛教之所以然也。愚以此為其憂。恐論者不已後生末學習而為之。不惟虧於國家教化之助。亦乃損其陰德之祐。山中嘗竊著書推明佛法要旨。將以諭勸學者。而自念幽獨無其勢力。終不遂其事傳其書於天下。非有高明特達大雅清勝君子。則不能成其志業。故輒欲幸閣下同以此道稱之於聖賢布之於君子也。又念佛教之在天下也。弛張其法增損其徒。一出於朝廷之處置。乃向所謂繫乎政治者。此其是也。今以正其損益之說而求閣下之門。亦其宜矣。閣下高才重德天下具瞻。寬仁大明朝廷推伏。苟以其憂道不憂身。為法不為名。憫其志收其書推而布之。使天下知佛之所以為教。君子資之以廣其善。小人資之以悛其不善。不惟某之幸。抑亦天下生靈幸甚也矣。其書曰輔教編者一部三冊封題。謹因崔太博以通于下執事者。塵浼台慈。不任慚懼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百司內翰閣下。某嘗聞吾佛昔以其法付諸王大臣者。其實意欲資王臣之勢以正其損益也。故聖君賢臣乃吾道萬世所倚而賴之者也。後世之徒如憂其法救其衰而欲有所云為者。不可舍乎朝廷之聖賢者也。若某不遠千里以其書而求於閣下之門者。固亦以為其法而若此也。伏惟閣下。為德有遠量。立朝有大節。以文章為詞臣之宗。地近官顯日接天子之寵光。又特注意佛理力探聖人性命之奧妙。是益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從之也。某嘗以今天下儒者不知佛為大聖人。其道德頗益乎天下生靈。其教法甚助乎國家之教化。今也天下靡然競為書而譏之。某故嘗竊憂其譏者不惟沮人為善。而又自損其陰德。乃輒著書曰輔教編。發明佛道。欲以諭勸于世之君子者。然自念其深匿遠棄力不能遂振之。徒終夕太息。乃冒其僭易之誅。敢以其書仰藉閣下高明。以聞傳于諸聖賢君子。苟得其萬一反心識佛。知其教法之所以然。廣其為善而不損夫陰德。是亦仁賢用心之一道也。其為勝緣當世世奉閣下同之天地神明實聞斯語。儻閣下不忽少垂尊意。則某萬萬幸甚矣。其輔教編者模印一部三冊并書。因崔太博納諸下執事者。干黷台慈。不任惶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于內翰呂公閣下。某嘗以卑論幸閣下善之。其後雖欲益進其說以始終閣下聽覽德義之貺。念某棄匿山林不能果耳。此聞詔還益用大手之筆發揮天子制命。此不可不勵已以求達其志也。幸閣下不忽其幽陋而少留意焉。某聞善其理者。天下至公之謂也。今天下所謂聖人之教者至焉。雖其名不類。考其理而皆欲人趨善。則其理未始異。然猶日月年數雖其近遠差異。而其成歲之功一也。故少壯之時皆讀其書求其意。得其意則嘗以告之人曰。是皆可從而不可拒也。既告之人。又患其不廣。乃以之為書。欲其大勸。所著之書。雖積十餘萬言。而名微身晦不能傳之。欲資之聖賢而相與振之。乃卒無所遇。及其老弊於山谷。弟子輩恐其書與其師偕沒。固請以刻木。刻已又請致之士大夫。初避要名之誚。而不從其請。余自謂之曰。自古至人皆以救護其教法獲譏殞身。為遠大者。又奚恤流俗之譏耶。乃浩然盡發其書致之縉紳先生之徒。雖未始識者立使布之其人。況忝閣下一言之察。而閣下高識遠量素以天下之善而為意也。而敢不陳之乎。謹以其書一部三冊所謂輔教編者。封題仗僧致之下執事者。儻辱閣下諭之於人。則其勝緣陰功幽德當奉大君子同之。神明在焉。實聞斯語。塵浼高明。豈勝皇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于參政侍郎閣下。某聞昔者李膺以名儒為天下風教所繫。然其望既高。天下之士不可得而輒交。乃目其門曰龍門。今天下之士指閣下之門。猶龍門也。而閣下之門難升。又過於李膺矣。閣下文章絕出。探經術辨治亂評人物。是是非非必公必當。而天下之士欲遊閣下之門者。非有此德焉敢俯仰乎閣下之前。不惟不敢事其俯仰。亦恐其望風結舌而不敢蹈閣下之閫閾者多矣。若某者山林幽鄙之人。無狀今以其書奏之天子。因而得幸下風。閣下不即斥去。引之與語溫然。乃以其讀書為文而見問。此特大君子與人為善。誘之欲其至之耳。其放浪世外務以愚自全。所謂文章經術辨治亂評人物。固非其所能也。適乃得踐閣下之門辱閣下雅問。顧平生慚愧何以副閣下之見待耶。然其自山林來輒欲以山林之說投下執事者。願資閣下大政之餘。游思於清閒之域。又其山林無事。得治夫性命之說。復并以其性命之書。進其山林之說。有曰新撰武林山志一卷。其性命之書有曰輔教編印者一部三冊。謹隨贄獻塵黷高明。罪無所逃。皇懼之至。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謹獻書于集賢相公閣下。某雖不敏。平生輒以護法勸善為己任。每求縉紳先生之知圓機通乎天下之至理者相與維持。故嘗以其書曰輔教編者。因崔黃臣太博而貢于下執事者。誠以閣下高識遠覽知佛博大盛備為古之聖人也。欲幸閣下推而勸之。尚不知其書果嘗達閣下之聽覽乎。而某今者西來。固欲以其禪書祖圖願進之天子。至京師日。實先欲奉閣下教其去就可不之宜。而濡滯不能上進。數日前幸得請於閽者值客。仍門徒留刺依然而還。然閣下相天下事固殷矣。恐不暇盡其山林所來之意。輒復書此。幸閣下垂察。然某所來本以吾佛氏之教其祖其宗曖昧不甚明。適抱其書曰傳法正宗記十餘萬言與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欲賴聖明垂于大藏傳之以正。夫吾教三學佛子。使其萬世知其所統也。其志上于是矣。匪學他輩自為身名之計僥倖欲苟所求耳。閣下儻以其誠不謬教而成之。不惟自幸而已。亦乃天下教門之幸也。干冒台明而罪無所逭。不宣。某謹白
月日沙門某右某六月二十一日。伏蒙特附所賜紫衣牒一道書一緘。到杭州日。知府唐公見召出山。面付前件敕牒并書。是蓋太尉曲以其無狀薦論而致此恩賜。某其日自以其道德虛薄不宜當天子大貺。再讓又再讓。雖詞意懇切。而唐公終不容守其素志。又翌日靈隱大眾發命披之章服。雖奉此大賁。而幽陋無謂忝國家美命。辱閣下褒薦而實感且懼矣。伏惟太尉才識器韻。乃時英豪門閥高華為帝家至戚。猶屈採野老幽人之微善推而贊之預人主之渥澤。是不惟樂道人之善。抑又忠於國家天下。幸甚幸甚。如閣下來書曰。讀其輔教編之書。知其學與存誠有以服人者矣。用是言之。此亦閣下念其所存之心耳。若其有以服人之云。豈敢當之。然其所操志非欲苟其名榮其身而已矣。請益為閣下言之。某始以本教積衰。其徒罕能礪精。君子不信小人不敬。某故憂吾聖人之道晦昧。而天下失其為善之本。所以決志扶持之耳。其書初成。誠望上達。賴朝廷群賢君子之盛德。其勸易行其傳易廣。但其救道之心如蹈水火。欲人援之。不顧流俗之謂其誇且衒也。今於道未有所補勸善無效。而輒忝大惠亦宜何為心耶。孟子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今果聖賢之時。幸閣下留意焉。苟吾道益勸。君子益信小人益敬。資此勝緣以報聖君之賜。閣下之知。其亦至矣。某禪者非敢專以文字自喜。蓋資之以傳其道耳。此又幸閣下察之。謹因陸員外行專上啟布謝。不任感恩皇恐之至。伏惟台慈俯賜鑒念。不宣某謹上啟
鐔津文集卷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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